2014年12月29日 星期一

不跟你說再見

我很像還沒有機會跟你好好認識,也很像未曾靜心欣賞過你;你,卻在我身邊無聲無色地稍稍溜開。你來的時候,我很像答應過你很多事宜,應許過多少盟約;到今天,我實踐了多少?對現了多少? 在你離開以前,我還可跟你說什麼?是無怨,無悔,還是悔恨交雜,無言以對? 在你離開以後,我將要怎樣去向前面對?2014年,我可不可以不跟你送別,我是非要跟你說再見不可嗎?

2014年12月21日 星期日

與二胡談戀愛

我這個二胡超齡學生,非常期待那一年一度中央音樂學院海外考試的來臨。這絕對並非是因為我拉琴拉得好,對自己充滿信心,期待在考官面前揚威耀武;相反,我的臨場表現實在是大失水準。但,正是通過這個考試,自己在最后衝次練習時的幾個月裡,技巧的確因此得以提昇,這是我最感恩惠的事情。

我曾在臉書詢問一些二胡小組裡的二胡「發燒友」,當中有沒有會去考試,準備以十級爲終極目標的成人學友,藉此希望可以互相鼓勵,支持及交流。很多二胡學友的首個反應是「爲什麼要去考試?」。大都說自己玩玩,拉得開心是最重要的。

最后的結論,成年人(意思是出來社會做事後)才來拾起二胡學習的,沒有一個考完十級,當中有小部份會去考試,就謹如此。

這次的非正式的調查,令我心有點沈。成年人學習二胡,考完中央業餘的海外試就真的這麼難嗎?這是手指不像孩子般靈巧技術上的問題,還是是時間上堅持的問題呢?我真的很想知道。

另外讓我驚奇的是,學友對考試的態度,並不這麼熱情。這讓我感到意外。我的想法是既然我喜歡這樂器,我就很希望得到它的認可文憑,能在專業的學者面前得到某程度的認同。喜愛這二胡的情感,大概有點像好比愛情吧。真心相愛一個人,大概不會單單想與他「玩玩吧」,「隨性吧」;要不想跟他愛得切底,愛得天昏地暗嗎?要不想與他談婚論嫁嗎,天長地久嗎?

好吧,是時侯我要努力,繼續拼命去跟我的胡琴談戀愛了。但願我與它的愛情,不只於僅有短暫間的激情,而能跟它長相廝首,從一而終。

2014年12月2日 星期二

初雪

溫哥華很久沒有下雪了。應該說,溫哥華很久沒有下一場雪,而往後天氣持續夠冷令街上可以「白」上好幾天。屋頂,樹丫,小草上都蓋上了雪,一切都變得白朦朦;在溫柔的陽光的襯托下,一切都變得很美,很安詳。

我第一次離開家園,獨至飛洋過海,到達的目的地就像今天一樣,白朦朦的一塊遼闊大土地蒙特利爾。只是,夢特利爾比這裡還要寒冷幾十度。我在寒冬裡學會獨立,我在嚴冬裡學會了忍受孤單;在漫長的寂靜的冬天學會成長起來。

溫哥華的初雪,可以繼續「hold住」,來一個白色聖誕嗎?很久很久沒有渡過一個乾爽,白色的聖誕節了。白色的聖誕節,不知怎樣的,竟給我極其溫暖的感覺。也許,它令我想起那小時候,那逝去,白色的日子。



2014年11月24日 星期一

再次雲南

曾經有位前輩分享過,年少的時候,歲月是以日來算,它走得極其之緩慢。盛年時,日子是以月來計,時間,它開始跑得接近你。到了中年以後,日子更是用年來度,時間早已追上了你,把你拋得老遠,而你儘管再努力去追,也再趕不上。

我開始感覺到前輩所謂的是什麼,上年的十一月,我剛剛從雲南回來,怎麼晃晃眼彷彿只是過了幾個月,我已經又再一次的從雲南回來了。(在2014一月份的blog 上我分享了雲南這醫療義工的工作性質和內容,有興趣可以留灠一月份的文章。)

每次由雲南回來,心思意念總是有被洗滌更新一樣。與其宏美堂皇的說是去幫助別人,倒不如坦白的說我只是做那理應做的事情吧。取之社會,用之社會,身為這大家庭的一份子,理應不就是如此嗎?一年五十二個星期,其實我只是拿了十分之一也不夠的幾個星期來「公用」罷了。而這所謂的付出,其實得着的,我自已也不就在其中嗎?因著與underprivileged 的病人前線接觸,徐了令我對社會的實況有更深入的理解,對自己一生要追求的,應追尋的,更爲清楚確定。

滿腦子的片段與感受,還正在被我慢慢咀嚼,細細消化之中。懇讓我在還沒把這些珍貴片段遣忘以前,一一記錄下來。

待續。

2014年10月23日 星期四

寄給雲端的信 (河南省孤兒院探訪---后記)

親愛的瑪利亞,

與你的認識雖只有短短一星期,我卻一直沒能把你忘記。雖然我已回到海洋的叧一端,你的樣子,你的聲音,你的情況,都一直在我的心裡,沒被抹掉。

因爲你身體上的殘疾,又是孤兒的關係,一生就斷定沒有機會上學接受教育,我爲你感到失望,難過。

腦海中,我想過很多方案,想過我們怎樣可以給你一個教育的機會。每年過來教導你數星期?通過互聯網上跟你來個live的,面對面視頻教育?從金錢上資助聘請一位老師來教育你?很多很多不同的想法,都在腦袋了閃過。

我還記得,在離開汝州的最後一晚,我和熟悉國情的Z.G.分享到你這一個聰明的孩子,應該接受教育的問題時;Z.G.感慨地道出,在國內,殘疾孩子就是沒機會接受教育。我的心,頓時沈了下來。我更記得,Z.G.沈重的加了一句:除非這孩子能被領養出國外去。聽到這一句話,心理就更難過了。在領養孩子的時間表裡,一歲以下是最容易受領養的,兩,三歲的孩子,已是「高齡」了。年齡再大的,被領養的機會跟本就可說是零。這更不要談身上的缺陷了。

在這很無望,很不踏實,人看來是沒出路的境況下;我們天上的那位,祂給了我們這些小信的,又一個確據的印證!

當我聽到你將會被美國一個家庭收養,我感到萬分感動,興奮! 當我想到你到了美國以後,可以跟同齡孩子一起接受教育,我感到非常恩惠!腦海裡,頓時飄過一幅美麗的圖畫,我看到滿面笑容的你,自己架着電動輪椅「風馳電掣」,背著你的書包上學去。我想,如果有一天,我能與你再相見,我想,介時,你可能比我更高大了;你的英語應該比我更流利了。

親愛的,加油啊!初到美國時,你可能有點不習慣。不用怕,你會很快適應的。我們在大後方,會想念著你。希望你能好好學習,不要望記你在中國的「老家」,不要忘記那些用愛心照顧你的叔叔,阿姨們,還有跟你一起渡過幼年的小伙伴們。

而我,就在彼岸仰望著那天上的彩雲,期待你,祝福你凱旋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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註:在前陣子「瑪利亞的故事」裡,跟大家分享過的一位八歲,患有脊椎裂,下身癱瘓,名叫瑪利亞的小朋友。她從有記憶開始,就一直在孤兒院的照料下渡過兒時。她喊SS夫婦爲爸爸媽媽。瑪利亞聰敏靈巧,成熟懂事,是孤兒院一個好幫手。她將會離開孤兒院,被接到美國一個外國家庭收養。

2014年9月14日 星期日

胡安報告 (河南之旅(五)--完結篇)

HOM 這愛之家裡有五位同工照顧五十幾位殘疾孩子。能把孩子三餐安頓,吃藥,如廁,清潔,睡覺等基本日程進行妥善,阿姨們都已經非常忙碌。如果要跟孩子運動,遊戲,閱讀等格外「節目」,就是不容易的。那更不說要和孩子做康復治療或正規教育,這就更是難上加難,夢想天開的事情。

這些殘疾孩子當中,大部份是患有不同程度的腦癱(cerebral palsy)(大部份孩子都可以起床動);徐了腦癱,還有肌肉萎縮症 (muscular dystrophy), 脊椎裂 (spina bifida), 唐氏綜合症(down syndrome) 等。徐了肌肉萎縮症,本身病情是會惡化之外(progressive disease),其他的病情是穩定的;意思是,配上適當的康復治療,孩子在活動,言語能力上是可以得到改善。當中的孩子,有部份的智力是正常,或只有輕度受創;這些孩子,是絕對有學習能力的。

在觀察HOM的期間,我發現中心裡有很多玩具,書籍等物資;康復議器如輪椅,特別的治療椅,不同類別的行路架也有。不少腦癱的孩子也有專門訂做,價值絕不平宜的教正鞋。這告訴我們孩子們在很多方面都是被照顧得很體貼。遺憾是,有這些物資的同時,卻沒有足夠的人力去配合。我所說的人力,就不單單是光多請幾位阿姨,而是指如康復治療師及老師等的專業導師。

這令我很慨嘆。短期性的項目如金錢資助,物資捐贈,都不是最難辦。最難辦到的,是那長期性,既漫長又非短期內看到成果的,那些教育與訓練孩子的工作。請不要誤會,我不是說金錢捐贈,物資捐贈這些都不重要;我只是感慨,我們大部份都寧願選擇比較容易做的;願意花心思,時間,與孩子屏肩同行的長期工作者如SS夫婦,真的少知又少。

SS夫婦的忠心和愛心,在孩子們照顧上是有目共暏的。地區單位正因為這福利社的「成功」,準備再送過來更多的殘疾孤兒來。所以,中心裡的工作人員將會是便忙上加忙。

請爲SS夫婦及他們的同工記念吧。爲在五湖四海,默默服侍有需要的,我在此送上最大的敬意和祝福。身處於人才濟濟,並大部份擁有高學歷的你與我,可有願意在奉獻金錢以外,爲那些最弱少的,用行動,多獻上一點點嗎?

2014年9月7日 星期日

那一年一次的詞

每年這個時候,我都不其言想起這闕詞:


明月幾時有         把酒問清天
不知天上宮闕     今夕是何年

我欲乘風歸去     又恐瓊樓玉宇
高處不勝寒         起舞弄清影
何似在人間

轉朱閣    低綺戶    照無眠
不應有恨           何時長向別時圓

人有悲歡離合    月有陰晴短缺
此事古難全        但願人長久
千里共嬋娟

(水調歌頭 蘇軾)


2014年9月3日 星期三

遲到的左右銘

最近,偶爾讀到老子的文字,很受啟滴。我悔恨沒有在成長的時候遇上這段啟發人生的智慧格言。現在,雖然 character 已定, destiny 也慢慢走了出來;但,在這金錢與名利做了大部份人的救世主,道德不須談的時代,我更覺得這段文字來得份外寶貴。

我把這段文字,放在手機的 lock screen 上。如果每天早晨第一件要做的事情是開手機,那我第一眼看到的就會是這段格言;希望它能作為我的左右銘,提醒我怎樣過每一天。


“Watch your thoughts; for they become words.

Watch your words; for they become actions.

Watch your actions; for they become habit.

Watch your habits; for they become character.

Watch your character; for it becomes your destiny.”

2014年8月11日 星期一

瘋人的夢想

有次跟朋友去喝茶,談起近況;我高興地告訴他我正在學習二胡。友人回贈了一句:幹嗎這樣高雅?PERIOD。句號。空氣頓時變得異常的納悶。友人再沒有在這話題說上什麼,便開始跟我說別的。

練琴的日子本來就是寂寞的。初學的時候,每一弓都像拉雞般的噪音,最好就與人敬之遙遠。儘管現在音色已經較悅耳耐聽,但每次拉那重複又重複的練習曲,家裡有耳朵的還是盼望我躲到最遠的角落去拉。

十月底考試的曲子我早已開始練了。這一年我會同時去考四跟五級。四級是必考的,據說是避免學生沒有打好扎實的底子便一顧跳級去拿學分。(中央音樂學院海外考試的中樂試,竟可以立入本地中學課程作學分;加拿大鼓吹的多元文化,果然是辦到了!)雖然我距離當學生的日子已遙遠得差不多記不到了,但卻不受豁免。所以我仍是要背下兩級共兩首練習曲和兩首樂曲。

讀書的時候,我最怕的便是考試。估算不到離開了校園N年後,我竟然像瘋了般多麼期待考試的來臨。一年的努力,不曾間斷的練習,若能夠得到考官的認證,實在是多麼高興的一件事。

我這瘋人還有一個更瘋的夢想,便是考上二胡十級(演奏級)。我有位當工程的朋友在工作了很多年後考進了醫學院改行。也在一位醫生朋友口中聽過有位農夫(大概是位超級農夫)在提早退休後回到學堂,最後還當了個醫生。我想,學習二胡,應該比讀醫容易好一些嗎,那我成功的機會應該不會太沒望吧。

熱情,堅持和努力,能不能足以令這半途出家的瘋人考到演奏級?落筆這刻,我心理還是戰戰兢兢,恐怕自己眼高手低,說得出做不到。好吧,說了這麼多,我還是務實一點去練琴吧。

2014年7月30日 星期三

相約 • 天家一號 (河南之旅(四))

離別的日子到了。怎樣跟孩子說再見,又不會勾起傷感,這個是個大學問。我既然沒有找到答案,只能鼓起勇氣,坦白直說。

我對大部份孩子沒有太大的情緒波動感到意外(這是好事),好幾個懂事的還馬上反問我,「你會回來嗎?」

「你會回來嗎?」多麼一個難答的問題啊!我既然原則上不太同意volunteer tourism,對那些只有一次性,對被訪者沒有什麼實質意義或幫助的「旅行」很有保留,;那表示我心底裡是有準備再回來的打算。這次的探訪,其實是代表教會去探索是否有可能是建立長久如親人的關係和幫助。但,誰知道呢,將來會派上那位,未必會是我啊。

我心裏其實很想對孩子說:「沒要緊,趟若我真的沒能在地上趕回來看你們,你們都是己得了天上福氣的孩子;我們有一天,必會在天家相遇,一定會再相見。」

只是,這句話咔在我的口中,就是沒法出口。我困惑了大半天,吞呑吐吐的道出:「我們這次回家,要走上很遠很遠的路。回去後不是要說回來便可以馬上回來這麼容易...」孩子們這時的眼神,我沒法用筆墨去描寫。他們定凝的看著我回答,是明白,是無奈,是接受...我不知道,也不敢知道。

我一生最怕離別,隨著年月的成長,我早已學會好好掩飾那份難過之緖。記得小時候讀過某位作家的自傳:她爲了減輕離別的痛苦,離別的時後絕不會回頭看。我跟她一樣,打開了下樓的鐵欄,往梯級匆匆跑下,沒有回頭,儘管涙水不由自覺的流下...

孩子,暫別了。我們先約定,天家再相見;到時,不要走錯門口啊!天家一號,不見不散。

馬利亞的故事 (河南之旅(三))

馬利亞是一位大約是八歲的女孩子。她的臉上雖然還有剛患上水痘的瘡疤,但是她仍然是位五冠端正,容貌姣好的女孩。

馬利亞生下來便患有脊椎裂(spina bifida), 她腰部以下是癱瘓的,意思就是她的腿不能動,下半身沒有感覺。很小的時候,她就被拾到到福利社來。據馬利亞所說,SS夫婦就是她的爸爸,媽媽。

馬利亞的背跟腳踝有動過手術的疤痕,她還有一對大腿般長的教正鞋,當配上行路架,她還是可以站起來,一拐一拐的慢慢走路。雖然我看到的,馬利亞每天都是用嬰兒爬行的方法「行走」。照顧她的阿姨,在有限的知識水平下和要照顧十多個孩子的情況下,跟本沒法騰出多餘的時間慢慢的扶著她學習走路。

與馬利亞相處,我發現她非常聰明,領悟力也很強。她認懂一簡單的中文字,也能說一點英文字。這些認知,都是SS媽媽在未患病前教她的。

像馬利亞的孩子,如果在西方社會裡,她早就跟同年紀的孩子一同上學了。沒錯,她會需要一部輪椅代步,也要接受腦袋訓練學習定時如厠等;但她絕對擁有和普通孩子一樣在正常的學校裡接受同等的學習機會。 像她患有脊椎裂的女生,有一部分長大後一樣可以就業,成家立室;在現今先進醫學的年代,她們甚至一樣可以懷孕,有自己的兒女。

就是因為馬利亞是殘疾孤兒,她沒有生在西方國家,上學是多麼遙遠,多麼奢侈的一件事。就是因為馬利亞是殘疾孤兒,她一生都只會在福利社的四壁渡過。

我想起在大學修讀物理治療時,隔壁職業治療系有一個患有輕度腦癱的女孩,她走路是一拐一拐的。因為肌肉萎縮的原故,她說話時比別人要慢。但徐此以外,她智力是正常的。那年我們畢業,她被挑選當畢業致詞。我仍記得她說道因為她有這個病,她更希望利用在大學學到的,以過來人的身分,幫助和她一樣的殘疾人仕。

我眼看著馬利亞,對比起我們這群多麼幸運的一群:在我們窮大半生追尋着名成利就,舒適人生的同時,會對社會的需要有怎樣的回應?我們會否在不知不覺間視而爲之不見,聽而爲之不聞?我明白我們不可能每一個也像SS夫婦一樣,完全無私的奉獻自己。但我們在尋找舒適生活的同時,可以對社會多作回應嗎?

像馬利亞的孩子,如果她有學習的機會,她也許可以學習某種技能謀生,養活自己,擺脫一生要依賴別人;也許,她可以超越你我之想像,把學習到的,用回來幫助殘疾人仕,甚至在社會對殘疾人仕的態度上作出貢獻。

沒有跑到少林 (河南之旅(二))

如果我沒有張開眼睛,只用我剩下耳朵去矃聽;每次聽到街上那汽車,自行車響按的聲音,早晨學生步操的聲音;我就知道,我又再次踏在這黃土地上。

河南省,一個我多麼不認識的地方。河南省在黃河以南,因而得名。河南這個地方,會令你想到什麼呢?是它的少林寺,開封,洛陽,這些差不多會把你帶進武俠小說的歷史古城,中華文化之發源地嗎?是很多年前那些貧困農民賣血的悲慘故事嗎?還是年介高齡卻爲著事實的真相奔波的高耀潔醫師她的勇敢見證嗎?

這次,我沒有跑到少林,也沒有跑到當年農民賣血的村落。我跟隨著教會與十位隊員來到河南省汝州這個地方,見證了一對忠心好僕人,他們在多年前用愛心默默種下的「種籽」。今天,SS這夫婦,因為疾病,正在他們的老家山東療養當中;我雖然跟他們緣慳一面,卻在孩子們的身上,照顧孩子的同工們身上,在他們所開辦這福利社事情上,看見了他們的影子,見證了他們的勇氣與無比大愛。

從很多年前開始,他們拾起那些在路上,被遺棄的殘障孤兒。由起初一個,兩個,到現在幾十個的,漸漸演變成今天一所專門收養殘疾孤兒的HOM愛之家。

2014年7月17日 星期四

差點兒跑到少林 (河南之旅(一))

抱歉沒有上blog好一段日子了。

最近,我在亞洲跑了一趟。剛剛從中國回來,帶著對中國的思念及千多張照相,我相信,在未來的日子,會有點忙吧。

這次,我跟隨本地一非犀利機構,到中國河南省汝州市這地方一所專收容殘疾孤兒的福利院進行拜訪及了解。汝州在那裡?我告訴你,在我座車從新鄭出發,跟據沿路指示牌的顯示,它和少林寺,距離只有數十公里。

待績。

2014年5月16日 星期五

二映月泉

我一直很想學習我們瞎眼民間音樂家阿炳先生的二泉映月。我在網上聽過他在貧窮和疾病的交纖下,被中央音樂學院的教授的打動,重拾起與他闊別多年的二胡錄下了他的巨作二泉映月的一段錄音。而這段錄音,更是非常的珍貴,因為他在錄下這二泉映月不久後,便離開了人世。

感謝有心人把這段寶貴錄音放到網路上,供後人欣賞。這首像故事般敍述了阿炳在舊社會因著眼疾,飽受人間欺凌,過着顛沛流離賣藝人生的絕唱,我不敢常聽;因為每次去聽,都不其然想起了他滄桑,辛酸的坎坷人生;那含蓄情深,淒麗欲絕,又帶有傲氣不掘的曲子,太令人斷腸肝裂。

二泉映月的譜子,並不複雜。它是一首D 調的曲子。二胡的D調,是每個二胡學生學的第一個調子。曲子沒有很花巧的技巧,也沒千變萬化的段章;它有幾個大段,每一段旋律其實都是在重覆,不同的是音樂層次,情感演譯上的變化。曲子在技巧上最難的地方,大概是在三把位上音色仍要保持強烈,震撼;在這高把位上再以揉弦去把那不掘不撓高潮般的非凡情緒推昇上去。

我起初在樂譜裡沒法找到這首曲子,後來才發現這曲子是被安排於十級的位置上。放在十級的位置,難度是在於演奏者能否把這阿炳先生他的艱酸人生及深遠思想淋漓儘致的表現出來。人生少一點經歷,恐怕不容易把阿炳的那種無奈,滄浪卻有帶有傲氣精神的複雜感受演譯出來。

距離十級,我在二胡路上還有好一段路要走。但願有這一天,我能把這曲子好好拉上,向阿炳先生致敬。

2014年4月11日 星期五

胡同裡的聲音

我在去年2013年底,路經北京的時候,曾往后海裡跑,嘗試去尋找那胡同窄巷裡老北京的感覺。那時的京城天氣已經相當冷,我披着厚厚的大衣,裹着頸套,仍然感覺到寒氣咄咄逼人。在夜幕剛底垂,人潮還熱鬧的胡同裡,我碰到一位瞎眼老人。他蹲在一個避風的角落裡,拉着他的胡琴。他的腳踝徬,站着一個中空鐵罐。

老人家大概是拉着某首京曲,口跟着調唱着;膿膿轉舌的北京口腔,我沒法聽懂。我躲在不遠的街角,聽著他那蒼涼的歌聲,偷看著那他滿佈皺紋,沒有眼珠的臉(縱使老先生看不到我,我卻無法直視他,生怕對他有失尊敬);眼目最後落在他那破舊不堪的胡琴上,心裡隱隱作痛。

看著這位老先生,我想到我們同樣是瞎眼的民間二胡老師孫文明及阿炳先生。我想起他們因為眼疾,一生飽受人間欺凌,顛沛流離,坎坷困苦,賣藝街頭的人生。我往老先生前去,恭敬的在罐中投下錢幣,然後隱隱的離去。

我想,有一天,當我學習兩位老師的代表作,“流波曲”和“二泉映月”時,會否因而更有感受,更有透徹的體會呢?

(在我facebook「胡安攝影舞台」的photo page上, 我曾上載了那晚我拍下老先生拉胡琴的一刻。從攝影技巧上,那幅照相有很多拍的不好的地方;但,我在尊重老先生的大前題下,我就只能在迅速之間匆匆用鏡頭記下那感受,實在沒法去關注什麼快門,光圈等技巧。)

但願那位老人家,及普天下間的殘疾街頭藝人,每晚都有飽飯吃吧。

2014年2月24日 星期一

今夜燈光美麗

台灣平溪那一年一度的天燈節,一直是我很渴望去觀賞的一個活動。我曾在網上看過那千盞天燈同一時間放到漆黑的天上,那圖畫實在是非常美麗,非常震撼。

在我還只有羨慕,嚮往的份兒,偶然發現這邊溫哥華原來也有一個小型的天燈活動。就在這2014年一個天朗氣清,既無雲,又沒有半點兒風,還有繁星滿天伴上皎潔明月,只是是極其寒冷的正月初九晚上,我興幸趕上了這項在溫哥華 Spanish Banks 淺灘上的活動。

我本來就不懂拍夜景,再加上天氣實在太寒冷,手指頭拿著相機沒外露幾分鐘便已經凍得僵硬,完全發麻了,就連相機的鍵也按不下;相機雖帶上了卻完全沒法用上。所以,我只能把這夜景色用文字記錄下來。

論場面壯觀來度來說,我相信平溪那兩千盞天燈於同一時間放上天空必然是無與論比的。我們這邊,也許大家皆是新手上路,縱使主辦團體原定計劃了七時集體一齊放天燈;但看到的,是這邊一個,那邊幾個,零零落落的,優優閒閒的;一盞一盞的天燈,不慌不忙的的升到半空中。

Spanish Banks 這淺灘在位於溫市最西北即UBC附近的一端,岸的對面,是西溫West Vancouver及侯的幾座雪山。在這清朗無雲的晚上,我們什至可以看到山上滑雪場的夜燈;而在岸的東北面,便是燈光繁華的溫哥華市中心。

我既然拍攝天燈不成,索性收起相機,疊上雙手,細細的去欣賞那夜的景色。我找到一塊巨石,爬了上去,高高在上的觀看著灘上人們熱熱鬧鬧地燃點天燈。當我眼目隨著天燈升上天往上看,我看到幾幅非常美麗的圖畫:當我往北岸看,我看到天燈在有雪山爲背景的夜空緩緩升上去,假若我能把這個景色拍下來,我會命題它爲雪山下的天燈。當我往東北邊看,我看到天燈掛在後有溫哥華市中心繁華夜燈作 backdrop 的美麗景觀;待我直接往天上仰望,百盞天燈,就恬靜安逸地,伴着那閃亮的夜星,穩穩地坐在那倫彎彎明月的傍邊。

三幅圖畫,皆美麗之極:既有東西文化的滙聚,又有傳統與現代的縱橫;而我們這群離鄉別井的遊子,都不就像那些伴在異鄉明月的天燈,嘗試在別國天空下燃亮一點點光彩嗎?

2014年2月10日 星期一

知音人,原來少之又少

最近聽朋友講述世界著名首席小提琴家Joshua Bell 曾應華盛頓郵報的邀請,微服出巡於華盛頓最繁忙的地鐵站,在rush hour時段來個街頭賣藝,來個體會人性的「實驗」。

「實驗」的結局連他自己也感到非常意外,絕對發人深省。

華盛頓郵報的記者把整個過程用hidden camera攝錄下來:Joshua Bell 那天早上拉了四十五分鐘琴,在音色極其優美,完全無械可擊的琴聲當中,有一千零九十七個途人經過。這一千多人當中,只有二十七個途人注意到有位音樂人的全在,在他琴盒上投下硬幣。而在這二十七個途人裡,只有寥寥可數,零零落落的七位知音人曾停下來聽他的音樂;而能把他認出來的途人,只有一位。Joshua Bell 那天沒有穿著華服,他帶上鴨嘴帽,打扮普通得很,站在地鐵站裡人潮最旺的一個角落,拾起他那時值三百萬美金的stardivari小提琴,拉了三首舉世聞名的提琴master pieces;他驚天爲人的琴聲,竟然沒有引起群眾注意,什至聚不起幾個人一起來圍觀。Joahua Bell 其實僅在兩天前才在當地開了他的個人演奏會。他的身價,值一千美元一分鐘,演奏會票價絕對不菲,音樂廳卻座無虛席。

也許,有人會說,這些途人不懂音樂,才沒有人把他認出來吧。Joshua Bell 街頭賣藝的這個地鐵站,大概相等於香港的中環站,到那裡那些上班的,大部份就是我們所說的高級知識份子,一群有時間有金錢去品紅酒,賞文化藝術的打工貴族。

更發人深省的是,在整個過程的第六分鐘后,第一位停下來欣賞的途人,並不懂音樂。他不懂什麼是大調,什麼是小調。他最熟悉的只是樂與怒音樂。他之所以停下來,是因為Joshua Bell的音樂給他很安詳,舒服的感覺。
第二位停下來,不願離去的是位拖著媽媽手,一位只有三歳的小男孩。

這令我想起我們的畫畫大師吳冠中先生曾說過,文盲絕不等於美盲的一句佳話。吳冠中先生曾有一段時間在鄉下裡待過;在那個時候,他也作了不少畫。他分享道,別以為沒有讀過書,沒有知識的人,不能審辯出藝術上的美與不美。當吳先生作了不好的畫,農民們都能分辯到。他們只是沒有那些漂亮浮華,學術性高的詞彙去襯托他們,令他們說的變得高尚。這也令我想起英文的一句 "money cannot buy taste." 同樣地,有學歷有厚職,亦不等於必定懂得審美。

不知道Joshua Bell 那天拿著那二十七個途人奬賞的三十二塊銅幣心裡有怎樣的感受?我很想知道,那天與Joshua bell擦身而過的,當中有多少個懂得音樂,卻沒有打開心菲去欣賞,而與音樂大師緣慳一面?我更想知道,當中有多少個以為自己懂得音樂,卻在大師面前也認不出來?華盛頓郵報的記者說了一句很讓讀者去思考的話,他言道,"do you have time for beauty?"

Do we have time for beauty? 真正的美麗,也許就近在咫尺;我們,卻有否與它擦身而過,視而爲之不見,一窩風的去追趕著那似是而非的所謂美麗呢?

2014年1月30日 星期四

一則笑話

專科醫師當中,原來流傳著這樣一個笑話:

一個病人在升降機裡,眼看升降機門正關上,跑來一位穿白袍的醫師,醫師把手伸進來,勉強把門打開。病人驚訝地問:「醫師,你的手,沒事吧?」醫師笑笑的說:「沒事,我是內科醫師,用不着我的手。」

病人到了第二層,眼看升降機門正關上,跑來一位穿白袍的醫師,醫師把腳伸進來,勉強把門打開。病人驚訝地問:「醫師,你的腳,沒事吧?」醫師笑笑的說:「沒事,我是外科醫師,用不着我的腳。」

病人到了第三層,眼看升降機門正關上,跑來一位穿白袍的醫師,醫師把腦袋伸進來,勉強把門打開。病人驚訝地問:「醫師,你的頭,沒事吧?」醫師笑笑的說:「沒事,我骨科醫師,用不着我的腦袋。」

(親愛的骨科醫師:若有不妥的地方,請找你們的同僚對正吧。我只是把聽過的寫下來。)

2014年1月21日 星期二

在街上的舞台

我在過去一年多,開始有點時間去拿着相機去攝影。我拍攝的東西其實很狹窄,我只喜歡用鏡頭攝錄那些街上的生活片段。老街,舊區,皆是我的至愛。舊房子,窄巷,充滿了它獨有又濃厚的民間色彩,生活的味道及複雜,欲言又止的感覺。 喜歡這人性化,不顯眼的街角畫面,也許,跟我小時候拖着母親的手"落街買菜"和從小聽長輩細說過去生活點滴有關。縱使過去的生活並不容易,那些故事,那些回憶,總是帶點浪漫,帶點淒美,帶點難以忘懷的感覺。

直到最近,我才知道我拍的這類題材原來是有名堂的,叫紀實攝影。我無意中發現紀實攝影大師何藩先生的作品和訪問,很受啟迪。引用他所說的" street, the living theatre"。對,生活就是舞台。而活在生活裡的百姓,就是模特,就是主角。

我這段日子,累積下不少照相,確還沒有機會把它們妥善處理。有時候,情緒到位時,我會在Facebook 這放一張,wechat 那放一張,甚至在這個以文字爲題的空間也放幾張。可是,這樣完全沒有系統的處理,我的照相,就像完全無方向的小船四處飄盪,無處泊岸。

我在攝影路上是新手,非常需要攝影愛好者的指導及批評去改進;我決定在Facebook 開了一個專頁,名爲「胡安攝影舞台」,把所有的照相放在這個平台紀錄下來。 網頁爲:

https://facebook.com/annewoohk

若你也喜歡紀實攝影,我希望能與你一起交流,一起切磋。網上見吧!

2014年1月17日 星期五

后記

有關雲南的事,點點滴滴仍在心頭。有些細節,一直沒有機會完整的跟大家分享,現在讓我做一個總結吧。

非常感恩,約十二月初的時候,所有病人也可以離開醫院,回到他們的家鄉。這一次,沒有病人在手術中或之后出現併發症,所有手術皆順利完成。有部份病人只需要一次性的手術治療。換句話說,很高興地,他們往後不再需要手術隊的服務。

另外好一些病人,因為燒傷多處,之前已來過接受手術;有些,以後還要再來繼續做更多的手術。朋友問,爲什麼不可一次過把病人多個受傷部分一併做完?其實,很多病人的矯型手術是需要植皮,植皮的地方通常是在肚子,或大腿拿一塊相當大的皮來補上燒傷的地方。從醫術角度來看,身體一大塊皮被拿掉,所受的耗損程度相等於一個「 third degree burn」。所以,若多個地方要同時間動手術的話,病人要冒上太大的性命危險。

手術隊的醫師本着進量多為一個病人做手術的宗旨,一個不太複雜的手術需要二個小時,在醫院給我們規限的時間內,一天也只能做有限數量的手術。如果一個病人因要多做幾個手術,或手術上出現了問題而耽誤了時間,別的手術因而要被取消。

以往,手術隊因人力及資源的關係,只能給病人進行一年一次的的免費手術。很感恩,從三年前開始,手術隊可以每年兩次,分別爲病人進行手術。對於要接受多次手術的病人來說,他們不用再等上一年的時間。

手術隊一年兩次跟病人進行免費手術,每年總開捎要十多萬加幣。這開捎包括病人跟一位倍同的交通及住宿費,租借手術室,床位,藥品等費用。如果病人的手術出現問題,需要額外深切治療病房等,那開支便會相應增加。跟據幾年前的數據,幫助一位病人,平均需要七百元加幣。其實每一年,手術隊都不知道下一年的捐款夠不夠,也不知道當地醫院是否願意再次一起合作。每年,都是馮著那從上而來的信心去幹。

有朋友問,既然第一天是手術評估,那即是不一定每位病人也適合做手術的。我不跟你隱瞞,遺憾地,這是正確的。每年,手術隊總會遇上一些罕見疾病或奇難雜症(將來有機會,我會詳細分享特別個案),沒法給與治療。對於本來就沒有很多選擇的病人來說,手術隊可能就是他們最後的一線希望;所以,最難受的一刻,莫過於醫師要親口跟他們說,對不起,我們愛莫能助。雖然,手術隊每次也有牙醫同行,爲每位,特別是這些落空的病人修理牙齒,送上回去時的一點小心意。但,他們失望之情,也許,我們永遠沒法體會。

在雲南的最後一天,我有機會跟白醫師和他賢淑美麗的妻子同桌吃飯。其實,在那之前,我已經在微信寫下了對他們的「tribute」(那頭上發光的環)。可是,那天晚上,我就像小粉絲看到偶像一樣,心裡對他們敬佩的說話到最後一句也說不出口。也許,不說更好吧;可能對白醫師夫婦來說,他們心裡流著的跟本是中國人的血;如果我跟他們道謝,反而很像特意要分隔彼此。

好吧,大概的就是這樣了。

2014年1月12日 星期日

寫在雲南(四):別 別離

11.X.2013

"十一月X號,是手術隊在雲南省的最後一天。康復隊的成員已經到達,我們要繼續處理的,都已經妥善交代。還沒能回家的病人,都會在康復隊的成員照顧下,進行最後兩星期的康復治療。

我曾在我的「blog」上寫過以同一標題為題的一篇文字,記載我對離別的感受。離別的日子,心裡總是有點複雜。

這為期兩星期,飛越海洋,穿越領域的旅程,令我想期小時候看過的童話故事「Wizard of Oz」。我們,不就像是桃樂絲,獅子,機械人,稻草人,一群不足夠,不完美的「small potatoes」?偶然在這"回家"的路上遇上,大家一起嘗試,一起尋找, 戰戰兢兢的,用那僅有的力氣,去盡力幹一點點,想是對的事情。

也許,和你們這一別,我們未必再有機會在人海中遇上。由你們最初那低著頭,逃避眼神接觸的臉,到手術後那雙眼回望,帶著自然笑容的臉,我都細細把這記憶,藏到我回家的口袋裡。

別了,孩子們。別了,朋友們。回家時,別上錯車,緊記要趕上那希望號快車。而我,就是靠著你們給我的笑臉作動力,作勇氣,往我歸家的道路前去。

別了,美麗雲南。"







寫在雲南 (三):希望號快車

11.X.2013

"我們的病人大部份來至雲南省。由附近的麗江,到近緬甸邊境也有。更有些,是來至地無三里平的貴州省。他們大都是在我們到達的之前一天,乘坐由十幾小時到幾十小時的長途巴士來到城市。

我很難去想像,原來有一些病人,一生也沒有坐過車。坐了十幾到幾十小時的巴士來到城市後,他們嘔吐得身體幾乎虛脱。他們有些從來也沒有見過升降機,會以為那只銀色的門是要往內推進去。可以想像,這趟昆明之旅,對他們已言,有多沈重,有多可怕。

在手術評估的那一天大清早,他們都被帶來到評估的地方。由登記資料,掛號,抽血, 初步檢查,還沒輪到給外科醫師作手術評估,身心皆已被弄得疲累了。

病人跟家人進來評估室的時候,都是比較害羞,木訥的。儘管雲南省有著四季如春的和暖天氣,這些病人都穿得厚厚密實,還有手套,帽子遮蓋半臉。因為,他們都不想給別人發現那被燒壞的身體。

小孩子就是最不會掩飾,擾讓大半天後終於到了手術評估室,還要給醫師詳細檢查:碰碰這,拉拉那;再忍不下放聲嚎哭。小孩子那哭聲,聞者心酸。有時候,孩子媽媽也會跟著流淚。有時候,自己也會跟著一起掉眼淚。

手術開始了的第三天,有第一位病人可以回家。那是一位小病人,他做了一個比較簡單的頸部手術,戴上一個頸套,拿一點藥,就可以出院。小病人拖著媽媽踏出醫院時,我剛好和他們碰上。他們面戴漫瀾的笑容,高興地與我道別。

我就望著他們輕鬆的背影,在那十字路口,往長途車站的方向離去。也許,這次回家的路程,感覺會快一點吧。

和暖的太陽,美麗的藍天,依舊照在那熙來攘往,熱鬧的街道上。小病人跟他媽媽的背影,就在那鬧市裡消失。"

寫在雲南 (二): 那頭上發光的環

11.X.2013

"在手術評估的當日,評估室裡有三位"老外"。這三位老外,有兩位都操著流利的中國話,不用翻譯,跟病人對話。也許,在一般中國人的眼中,他們就跟別的外國人一樣,都是要趕上來中國掘金的一群。

當中的白醫師,已經來了十多年,他就是其一位把合適的病人帶到我們當中。白醫生熟悉雲南省,哪一条村莊,坐車需要多少時間才到達我們當中,他也知道。白醫時熟悉他的病人,他會告訴醫療隊,「這個病人一星期後一定要回到工廠裡工作,可否盡量把她的手術日子安排在前。」

白醫師來至美國,是從事「family practice」的醫生。 十幾年前,他就帶著他的家人來到雲南省。他的孩子在雲南長大,他們吃的,喝的,不是進口的產品。他們住的,不在高級的「expat」 區,他們就和雲南省一般百姓一樣的生活。趟若他留在美國,他大概會跟其他美國醫生一樣,一早已過著優厚,享受人生的生活。

就這樣,他們靠著美國母會那每年謙微的經濟支持, 開始了往山區義診的工作。

看到白醫師及這幾位外國醫師,我彷彿看到他們頭上發光的環。作為中國人,我覺得我們非常幸運。在我們當中,有著這樣熱愛中國人,為着我們當中最小的,一直在謙卑,忠心,默默工作的好僕人。 謝謝你,白醫生!"


寫在雲南 (一)Day Zero

以下四篇日誌都是我在雲南時,在倒時差,新環境,新工作適應當下,草草記下那有感而發的感受。所以,若有草率凌亂,詞不達意的地方,請見諒。

11.X.201X

“十一月X號,來至五湖四海的隊員,都到達了雲南省。大家很多是第一次見面,當中也有來過的老朋友。闊別六年,我終於再次站在這四季如春的土地上。這熟悉的地方,是個生命訓練的好地方。不單單是病人得著身體上的改變,我們每一個,都會在生命上被陶造。我期待著這被操練的體驗。

雖然是day 0, 我們已經要馬上開會,分配帶來的藥物,儀器,奶粉,玩具等各樣物資。不同部門的隊員要安排怎樣能在三間醫院妥善安排每一位病人,從護士護理,藥物止痛療法,運動方按等。甚至在吃晚飯的時候,外科醫師, 麻醉師跟藥劑師還在相討最理想的止痛方按,真是好一個飯桌上的話題。

今天是Day 1, 我們的「morning call」 在清晨六時,六時半便要開會。今天是手術評估日, 所有病人都會被醫生診斷,作手術評估;誰動什麼手術,那只肢體最先要動手術,那一天動手術,都要在今天決定。我們圍繞着外科醫師,跟據他們的決定,繼而計畫護理方案。這一天,對病人和我們隊員,皆是最overwhelming的一天。”

走在雲南

前近子, 我在 blog 上分享過,我到中國跑了一趟。那時候我剛回來不久,還沒有時間整理我那如野馬般的思緒,只放上一張路經北京的照相。其實,那次我參與了本地一個NGO,加拿大傳愛醫療隊到雲南省進行一項爲期兩星期的義務整形手術醫療工作。

這次是我第二次跟手術隊到雲南省進行這項事工。這個工作其實已經進行了十多個年頭。每年,手術隊替雲南省內農村,山區裡的燒傷病人進行免費整形外科手術及術後康復治療。


這些病人絕大部份經歷嚴重燒傷 , 當中也有患兔唇的病人。這些病人,很多在燒傷後,謹把命撿回來後,當醫保用光後,就再沒有多餘的金錢支付後續的矯形外科手術。所以,我們看到的,不謹是失去了相貌,毀了容的病人;他們因身體多處都被燒傷,肢體攣縮沒法活動。

手術隊在兩星期的時間,可以為五十至七十個病人進行手術。  手術隊也許沒法把他們被毀的身軀變回原狀,但是通過手術還有物理治療能把他們被攣縮的肢體變得有用,令他們在基本起居生活上可以得到莫大的改善。

如你有興趣對這個事工知道更多,可以瀏覧以下網站:

http://www.emascanada.org/where-we-serve/china/china-south-team/

2014年1月3日 星期五

悄悄告訴你

2013年的年尾,我開始去拉流行曲"悄悄告訴你"。這首曲子的難度在於它大部份時間都是在二把位跟三把位之上。拉高把位的時候,左手指距非常之小。手指稍為往上或下只是毫米之差,已踏在另一個音上。也就是因為指距這麼小,拉高把位要拉得乾淨利落,清楚透徹並不容易。2014年,我還要繼續在這高把位上多下功夫。

2014年,新年新願望。就悄悄告訴你吧,我很貪心,心裡不但有一個小願望,還有一個大願望。小願望是純粹個人的,大願望是非自已的。

我拉琴拉了一年多,我曾害怕自己只有三分鐘熱度不能堅持下去。到今天,我可以確定我是真的愛上了這個胡琴。我對它的愛,簡直有點像熱戀情侶一樣,一天不見面會很不自在。我給了自己一個目標,就是在五年內考完十級。考完後,我正正式式的可以告別我治療師的身分,當個二胡老師去也。

至於那個非個人的願望:我,早已不再是社會初出茅廬的妹子了。在社會裡滾搞了一段日子,在世界裡多走了幾趟,對於吃喝玩樂,物質與及錢財的慾望,曾追求過,曾渴望過;但早已不再被它牽制着。作為這年代的"姐姐", 我能爲社會多做點什麼?我對新一代,下一代,可以怎樣用我的生命去作一個mentor呢?

上天對我很眷顧,我絕對比很多人幸福。那,我應有怎樣的回應呢? 是金錢,是時間,是身體力行的嗎?具體上,應該怎樣去實踐呢?

好深奧,好要思考的一個問題。我眼前沒有清晰的圖畫,我並不知道前面每一步該怎樣走。但,我確定,我最能做的,是先踏好我現在這一步,忠心,專注做好現在上天托付給我的功課。

新年快樂。

2020 回顧2021展望

很久沒有寫blog了。應該說, 我開了好幾個題目,都只寫了一半就停下了。是懶惰,是文筆枯乾,還是方便的拿疫情來做藉口? 2020年,想大家都應該很想它快一點過去。 2020年,在疫情蓋3/4下,我有所作為? 所謂作為: 1. 騎車多了--今年幾乎不下雨的日子,我都逼到自己去騎車。...